感受小鸟天堂孩提时，曾读过巴金的散文《小鸟天堂》，几十年来，它时时诱惑着我去亲身体验一次“人鸟合一”的境界。今年初春，我特意绕道去了一趟广东新会区的天马村，如今的天马村，已不像巴金所描写的那样原始、古朴。树更美了，鸟更多了，人更欢了。宽阔的广场，茂密的杜鹃园，成片的杨桃园，形成了一座占地四十万平方米的大型景区。据说，由于近年来四周绿地的增多，现已有万余种鸟在此栖息，每天的游人络绎不绝。昔日的“小鸟天堂”变成了“人间乐园”。乘上十五分钟的电瓶车，来到天马河畔，只见两岸已被密密匝匝的榕树所包裹，河中的古榕岛像一把巨伞，撑在水中央。站在榕树下，一片百鸟和鸣的天籁之声传入耳鼓，顿觉心旷神怡；悠闲的游人时隐时现地漫步在树藤之间，对对情侣依偎在树根傍憩息，懒散的老牛正在河边嚼着青草，几只雏鸟旁若无人地站在牛背上啄食……图片来自网络正看得入神，河边传来阵阵歌声，一位中年妇人唱着悠扬的客家“盐水调”，划着小船向我们驶来。我们便登上小船，泛舟在榕阴水道之间，船妇摇着桨，用那清纯的嗓子唱着难懂的客家曲，我问她唱的是什么词，她微笑地说，是田汉在年到天马村作的一首诗：“三百年来榕一章，浓荫十亩鸟千双，并肩祗许木棉树，立脚长依天马江，新枝更比旧枝壮，白鹤能眠灰鹤床，历难经灾全不犯，人间毕竟有天堂。”唱着唱着，船便驶进了古榕岛“大伞下”，一股凉风徐徐吹来，顿感惬意畅快。举目望去，上千棵榕树似麻绳，又像葡萄藤交缠在一起，万条树杆，挂着千条细根，如千手佛向水的中央延伸，温情地为鸟儿砌起一片天然屏障。小船环着岛缓缓的游动，我屏住呼吸，静静地看着，一座鸟的乐园展现在眼前：稠密的榕树上居住着成千上万只各种名字的鸟儿。鸟儿也像人一样择优而居，垒着自己的小窝。灵性的鸟儿发现这里河水清冽，环境优雅，空气纯净，更重要的是它们知道这里有着上千年的护林爱鸟习俗，于是把自己的巢筑在这里，我仔细观察鸟儿的巢，它们构建得十分精巧别致却又不失古朴自然，像城市楼房一样排列着却不像楼房那样封闭，它们亲切而又坦然地相邻着，友好地相守着，巢中那白晃晃的鸟蛋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中，有出壳不久的小鸟在窝内咿呀学语，有的乖巧地眨着好奇的小眼睛向下张望，有的俯首呢喃，相互爱抚，相互梳理羽毛，那神态自若而怡然。忽然岛上一阵欢笑声迎风吹来，两个小孩，正在与一只牛头足鹭戏嬉，鸟儿欢快地跳着，小孩尽情地追着，连水中的鱼儿也遥相呼应似的，不时跃出水面，溅出朵朵浪花。天渐渐地红起来，满天彩霞让人心醉，清澈的河水泛起金灿灿的光芒，风和煦地吹拂着。当船儿驶出古榕岛，正是鸟儿归巢时，成群的鸟儿，像无数只小精灵，迎着落日满天飞翔、鸣叫着，不一会儿都降落在黄灿灿的榕树上。此时，我的心随着鸟儿翻飞起来，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一种激动与欢乐中。我想，人类如果也能像鸟一样，自由自在、无拘无束、丰衣足食、宁静安详地生活在一起，那该多好啊！(.08.01)作者简介刘元敏，《当代江西》杂志社社长、总编辑，编审。朗读者：罗晋粤编辑：徐江昊编审：邵平监制：李晚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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